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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伴隨著西方經濟的低迷,CEO的神話正在逐漸褪去神聖的光芒。尤其是安然、安達信的破產,CEO們的個人魅力顯然受到質疑。已經有人對支配CEO的許多我們認為理所當然的『信條』提出反詰,這些信條包括:公司務必要追求股東利益最大化,公司需要英雄式的領導人物,經濟復蘇將會令所有人得益等。實際上,這些『信條』,有哪條不是我們想當然得來的呢?
當然,僅靠這樣的詰問還不足以說已經又進入了一個『解構英雄』的時代,我們只是希望由此可以冷靜地審視那些我們奉為『信條』的所謂現代商業理念。打破一個偶像,不等於打倒一個英雄。記得一個CEO說過,鳳姐的失敗是因她的權威還不夠。那麼,我們是否可以問一句:鳳姐的權威足夠了以後,她就是英雄嗎?
而這,就是『審視』。
很難說CEO這個詞代表了一種什麼樣的商業文化精神。我看過很多這樣那樣的CEO表演,但是我不得不承認,我仍然無法弄懂CEO究竟給我們的企業帶來了什麼樣的改變。假如要用一個或幾個簡潔的詞來表述一下CEO,我似乎只能找到幾個很不現代的詞匯,比如,英雄,比如,領袖……
現實的情況在某種程度上證實了我的判斷,我們有多少人不把這三個字母看成是一種領袖的化身呢?與此相對應,人格魅力這個詞頻頻用來形容一些大企業。從這個方面來說,我們的企業和我們每個人,都在無形中創造著有我們獨特痕跡的現代商業文化。
這到底是一種創造還是一種誤解?因為如果這一切是真的,我們在進行商業活動時,卻實實在在地發動了一場新的造神運動。
不能說這種現象是我們獨有的,其實,中國人還是跟外國學來的。有資料顯示,在那些最具獨立精神的國家,這種英雄崇拜並不比我們弱到哪裡去。惟一不同的是,我們還在為弄清CEO與一把手有什麼本質區別的時候,一場新的毀神風潮已經在大海那邊開始了。
據有關媒體報道,美國的《財富》雜志在一篇報道中總結出了CEO們的十大『死穴』,其中不乏一些『常識』性的問題,諸如:驕兵必敗、頑固僵化、抱殘守缺、過於激進冒險、瘋狂並購,導致『消化不良』,遇到挫折時急於求成、董事會職能不健全等。但是,最引起我會心一笑的,還是一個外國人的話:如問任何一個CEO:『公司最重要的財富是什麼?』毫無疑問,答案是『我們的員工』。同樣,對於『公司的競爭優勢從何而來』這一問題時,回答是『獨特的企業文化』。
然而,蓋洛普公司資深研究員馬科斯·巴金漢說:『極具諷刺的是,你幾乎無法找到一位否認強大的文化是取得優勢的CEO。同時,你也很難找到一位知道文化優勢在哪裡的CEO。』
是不是非常精彩?
當看到這樣的描述時,你大概就不得不為人類的童心未泯而震撼:又一個『皇帝的新衣』的當代版本。
我一直無法理解的是,本來一個純粹的商業模式的革新,怎麼就成了一個時代的模式?也許我們的確是處於一個缺乏英雄的時代。西方經過幾十年的經濟高增長,在創造了商業神話的同時,在人們的精神深處也留下了荒漠般的創傷。消解神話、消解英雄,客觀上也為創造英雄留出了巨大空間。實際上,網絡時代一開始就是以神話般的大抒情拉開序幕的。那個比爾·蓋茨,本身既是一個神童,也是一個神話,隨之而來的,就是對這種神話和神童的追捧。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我們認識了CEO。緊跟著,就是CEO們遍地開花。
在我們中國的CEO的心目中,還有一個人是不能不提的,他就是通用的傑克·韋爾奇。這個老頭的魅力不僅表現在力挽狂瀾上,還表現在他那套顯然被奉為現代企業聖經的理念上。再加上他的這套理念被出了書,就愈發讓人感到神聖。我不止一次聽到某個中國CEO說,他最近在看的書就是這個老頭的。但是,我一直沒有聽到、看到,中國CEO們關於讀這個老頭的書的心得體會。
當商業的神靈遍布我們的生活時,你對這個世界還能有什麼清醒而深刻的認識嗎?幾十年前,卓別林就在他的電影裡把大工業時代的每個人都定義為螺絲釘了,現代的人們,顯然沒有看懂他的電影。並且,在一種更為玄妙的敬畏裡,更自覺地扮演螺絲釘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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