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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5年的苦苦等待之後,瑞士人壽以一紙通知宣告其對華壽險業務的中止,設立在北京和廣州的兩個代表處同時撤銷。
自顧不暇
5月2日,瑞士人壽保險和養老金公司宣布將重組其金融投資業務,旗下的瑞士人壽套利基金合伙人與RMF投資集團合並。在這一事件的背後,是瑞士人壽董事會作出的改變公司經營戰略的決定———收縮全球戰線。
華安保險是瑞士人壽在中國的親密伙伴,華安保險的副總王夢剛從1999年開始就負責與瑞士人壽就合作事宜進行談判。對於此次瑞士人壽抽身中國,他認為主要原因還是瑞士人壽本身力不從心。9·11之後世界經濟不景氣,金融市場動蕩不安,瑞士人壽2001年的利潤下跌至1.24億瑞郎,遠低於公司2000年9.24億瑞郎的盈利水平。公司利潤的減少導致了公司的裁員和管理層的調整。原先一直主張采取積極進取策略的總裁鄒曼德於2002年2月27日突然宣布立即退位。他的接班人切拉歐斯基一上任即開出縮減經營規模,降低經營成本,將重心主要放在本國的人壽保險業務上的藥方。
自上個世紀90年代末以來,瑞士人壽決策層一直想把該公司建設成一個在歐洲具有領導地位、以職業及養老保障業務為主、兼顧資產和風險管理業務的全方位金融服務企業。因此,瑞士人壽大肆收購企業,公司版圖不斷擴大,業務范圍迅速擴張至資產管理、不動產交易等領域。但中國駐瑞士大使館經商參處有關人士分析指出,以往的公司購並行為成本過高,攤子鋪得太大,正是造成瑞士人壽盈利下降,財務出現困難的原因之一。
一往情深
同時這也是個痛苦的選擇。瑞士人壽對中國曾經一往情深。
1997年,瑞士人壽首次提交在中國開展壽險業務的申請。1998年,在北京和廣州分別設立了代表處。1999年3月,為了響應並支持中國政府擴大引進外資的戰略,瑞士人壽宣布建立一項總金額為1億瑞士法郎的基金。同月,瑞士人壽總裁鄒曼德當選瑞中經濟協會主席,全力推動雙邊經貿往來,並頻頻與兩國政界要人會晤。為了能夠盡早獲得市場准入,瑞士人壽甚至動用諸如向中國受災地區捐款、為昆明世界園藝博覽會捐款等攻心策略。
曙光在中國與瑞士達成WTO協議後一度出現過,當時中國將給瑞士3張保險執照的說法不脛而走,而瑞士人壽正是其中之一。在這段日子裡,心情頗佳的瑞士人壽加快了在中國的步伐,開始物色聯姻對象。2001年初,瑞士人壽高層頻頻飛赴中國,與一些實力雄厚的中資公司進行談判,談判對象包括華僑城集團、華安保險公司等,他們甚至還向天津市有關部門表達了在天津設立合資公司的意向。
然而在中國正式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前一天,保監會批量發放的外資保險牌照,瑞士人壽依然不在其中。
中國之痛
『牌照問題根本不是瑞士人壽撤離中國的原因。』一位知情者說,『瑞士人壽只是沒有爭到第一批,也許下一個就是他們。何況瑞士人壽已經在中國等了5年,沒有牌照,等到中國市場完全開放又如何?』王夢剛也持同樣觀點:『其實瑞士人壽並不是第一家撤出中國的,之前已經有美國的保險公司走了。』他認為外資保險和國內企業合資的過程中有兩大矛盾是很難調和的。第一是企業體制改革的問題,焦點就落在合資公司中管理權的分配上。由於中外雙方平分股權,沒有控股方,雙方都希望避免在重大問題上誰也做不了主的局面。另一個是經營理念的不同。
王夢剛說,瑞士人壽高層對某些中國企業管理層的急功近利非常不可理解。一般而言,壽險的回報要到第7、第8年之後纔能看出,但國內企業往往提出3年要有回報,讓瑞士人壽深感無奈。在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之後,外資壽險公司一湧而入,在搶奪業務的過程中,必將導致成本增加。種種因素,讓瑞士人壽痛別中國市場。
留下後手
黯然退出中國的瑞士人壽,真的就此一去不回頭了嗎?
在宣布關閉兩家代表處的同時,瑞士人壽中國投資基金並沒有撤出中國,目前仍在運行當中。
記者從清華同方了解到,瑞士人壽中國投資基金正與他們旗下的一家控股子公司談判,基金將出資4000萬元人民幣,共同組建瑞士人壽清華有限公司,開展信息技術與醫療事業相結合的產業開發與服務。清華同方總裁辦的宋先生告訴記者,目前這家公司正在辦理注冊。瑞士人壽中國投資基金的第一筆投資投向中國聯迪東方科特集團,金額為550萬美元。此後,基金還與四川綿陽、樂山等地的電力企業達成了合作意向,斥資1億美元收購綿陽、樂山等地3到4家發電量在1到2萬千瓦的中小型發電站,其中瑞士方控股80%。瑞士人壽基金將對收購的電站進行包裝並力爭在3到4年內上市。
原來瑞士人壽並未將自己在中國的全部家當收拾乾淨,而是預留後手,為日後的卷土重來作准備。畢竟中國的保險市場實在太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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