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商創投合伙人楊志龍在2017天津創投高峰論壇上為大家帶來了主題演講《創投行業的混改思考》。
人物介紹
楊志龍，浙商創投合伙人。擁有10多年創業投資和資本運營資歷，直接投資和輔導企業數十家，多次擔任科技部、工信部、中國風險投資研究院、中國股權投資協會、中央電視臺、第一財經等股權和創業投資講座和評審專家。
以下為演講實錄：
楊志龍：很高興參加此次論壇，主辦方邀請我這個民營機構做混改的主題發言，我發現搶了國有創投機構的主導思想。
我們浙江創投是新三板掛牌的創業投資機構，跟天創一樣發展了十年，但是我們從民營開始乾起，發展到現在400多億的資產規模。我們是混合所有制企業，在掛新三板之前，浙江省國資參股了我們的公司，比例也比較大。掛完新三板，我們已經相當於公眾公司了，也引進了一些央企，創投行業的整個發展也是經營，都是做生意、做公司，畢竟存在管理體制的建設、股東結構的建設，運營機制、思路，每一個機構實際上就像不同的我們投的企業一樣，都有自己的個性和特色。我們自身參與了國有企業和我們的結合，反過來我們現在也在積極參與其他地區一起，就是浙江省創投行業國企、民企聯合的思考和探索。
說混改就想到錢鍾書《圍城》一句話，『婚姻是一座圍城，城外的人想進去，城裡的人想出來。』混改也就相當於『結婚』，無非是國有和民營之間如何結合。一開始大家想法很熱情，也挺高漲地說，把國有和民營的優勢合在一起做一個事情，把這個事情做得補強民營的優勢，又把國有的資源弊病減弱，是不是就會變成美滿的姻緣。真正探索實踐的時候，如果改不好，大部分的混改雙方的目標還是會發生比較大的偏差，特別是國有資本自身的屬性，偏差有時候最終有可能完全走向民營的經營思路了，也有可能根本無法改成國有運作體系。
我們也進行了思考，混改的兩個方向。第一，大部分講混改是把國有進行混合所有制改造。最早混改的是上海聯創，中國招商也是體制機制完全混改，江蘇高投等。他們混改基本上把國有的屬性改了，改到後面，實際上如果大家去談上海聯創也好，中國招商也好，他們不太像國有的背景，完全是民營的機構在運行。所以，我們把這個路徑變成國有、變成混合所有制。但是，到最後為什麼說現代企業制度建設，我們自己投資企業，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到底是股東重要還是經營團隊重要。我們想往這個方向改，最後大家還是要做到股份制，做到所有權和經營權的分離來解決一個問題。股東作為公司所有人，能否引入這種職業化的管理方式，解決我們說混改的最後的效果的問題。像魯信高科沒有經理混改直接進入股份制，即使是股份制也認為它存在問題，他雖然是上市公司，它掌控的決定權在國資委手上。民營的混改我們號稱自己是第一個被反向混改的，民營機構做得不錯了，國有資本說你既然在這個行業、在這個區域做得好，我參與你，通過參與你看是否可以帶動企業自身的激活或者是管理權、經營權有效機制的發揮，民營企業全民營的走向混合所有制，最後通過掛牌三板讓它形成更好的現代企業制度的建設。
講到混改，投資過程當中我們也投資國有企業，不管投的好和壞，最大的困難國有資產的出資人和經營團隊之間不是很容易在一致的經營步調，這導致很多時候國有企業資本運作和經營發展會遇到很大的摩擦。
我一直感覺，混改和其他所有企業一樣，也是在解決一個問題，核心解決『代理人』問題。所謂的代理人在創投行業包括金融行業是非常重要的關於評估什麼是一個好的創投公司的核心經營體系。什麼叫代理人？投資行業裡面，比如說我們的出資人LP實際上是不具體管經營的，但是GP要去投資，這時候我們帶領著LP的錢做選擇、做經營，這裡面存在很多的矛盾點，包括是否有不規范的情形，是否有疏忽職守。這是所有混改進行的重要思考，通過混改，無論哪個方向，是否能夠在代理問題解決上找到新的思路和方案。
講到創投行業混改，肯定講到創投行業競爭的核心要素。第一，創投公司要做大，無非就是募集資金，培養自己的投資理念，做好投資的管理上的執行效率的提昇，最後把整個經營的效率發揮起來。
我大致分析了一下，國有是有優勢的，我們做了十多年的投資，國有的機構碰到很多，民營也有它的有劣勢，混改的目的是否能夠把兩方關於核心投資要素價值合在一起。國有優勢是什麼？我們可以感覺到的特色，國有資本在資金和信用上比民營有優勢。第一，看起來民間資金總量很大，我們在浙江募資有很大的感觸，太分散了，而且教育成本太高了，你要做大量的工作，這就導致實際上在基金成立當中時間效率比較低。國有有很大的優勢，資金總量大、集中，。我們在天津合作一個基金，申請幾個引導或者是國有資產的基金，我只要談一個或兩個客戶我就可談下來，包括上市公司也一樣。第二，它的資金有優勢；除了信用高以外，它是一個有耐心的資金。從LP投資角度來看我們認為國有資本是有耐心的資金，大部分民營的錢出給咱們的時候，即使是上市公司耐心也是有預期的，如果做創投行業，一個資金沒有耐性，像軟銀持股阿裡巴巴，如果投資沒有耐性，創業如果不能沈得下心，節奏容打亂，容易出錯，同時不容易積攢自己的核心優勢，所以發展的核心要素，不是PE或者是並購，國有資本有一個很大的價值，它是相對耐的住寂寞，不是那麼急功近利的來源。民營比較難，要募一個十年期的基金，對民營老板、上市公司或者是在座的富有的個人，拍腦袋想，十年，我都看不到你十年到底可以給我賺多少錢，我等到以後沒有辦法控制很多信息，募集上比較困難，缺乏信用，資金也缺乏耐性。
第二，創投核心要素就是人纔、機制的建立，怎麼防止代理人風險的發生，因為做投資實際上沒多少人，我們不像銀行有大量的風控人員，有大量的線下跟蹤。舉例子來講，我們投一個企業，可能一個人半年跟蹤一次，如果沒有特殊事情，銀行要隨時評估它的資信。這時候代理人他的隱性風險非常大，可能會因為利益問題出現錯誤。國有的人纔機制雖然靈活性不夠，因為涉及到整個國有體制的考核建設，人的主觀能動性的激活作用不是很強。但是它有優勢，我發現國有的投資哥們、不同行業人士投資心態不急躁，不像民營的，大家拼命找項目，只要我投了，只要不是太LOW的企業，總有機會讓它成長壯大，但是他比較急功近利，這不是指做投資的個人天生需要急功近利，拋開人本性問題，它的機制和體制決定他比較容易急功近利，風險能力比較低。但是國有投資機構有這個好處，投資心態不急躁，風險容忍度不高。大家覺得風險容忍度不是好事情，我個人一致認為，懂得人壽風險、懂得把控風險的投資機構纔能賺到大錢。但是民營優勢是體制好、人纔濟濟，可以市場化招聘，但是難處就來了，怎麼把控每個人在投資當中的心態。因為民營靠績效說明，靠業績說話，而在投資行業是所有經營行業裡面績效反饋周期最長的行業。這沒辦法，你投完以後，你賺到錢纔能說這個人牛。這是我把創投行業兩大要素之間有差異的地方。能否結合好是混改重要的頰脂墊。
第三是政商連接。既然是做市場的生意，即使浙江創投到天津做投資，在某種天然優勢上不如天創，不是投資經理不努力、沒有方向、沒有專業能力，在政商連接效率低於曾經有國有背景的公司。政商連接，我和企業聯系，我接觸企業的時候我的效率、我的成本，國有是有優勢的，我充分感覺到國有的價值，連接能力強，找企業比我們效率高，有利於項目接觸和信用背書，企業為了國有資本給投資進行『讓利』，所謂讓利不是給我們錢，就是在價格和條款上有一些差異。民營的政商連接難度比較大，差異較大。
但是民營有優勢，這也就是做創投混改需要有民營的另外一個價值，民營企業看項目全國范圍內變懶，針對一個行業，他會把行業產業鏈全部梳理清楚，國有的創投機構如果是地方隊的話，帶有某種資產保值增值的性質，同時帶有地方性產業發展的屬性，他受限於自己區域產業鏈的影響，在全球設置不夠。
第四是經營理念，像美國底特律做汽車行業，美國汽車行業衰退，底特律就不行了，現在車聯網上來，底特律又好一段，這對於地方政府國有資產來講存在眼光范圍不夠寬大的問題。經營理念上，國有和民營還是有區別的。國有大家都認為它的機制不靈活，和經營理念上考慮到地方的訴求和市場化有一定的衝突，決策要考慮政治訴求，但對於早期投資有較高的風險承受力和容忍度。民營覺得決策靈活，有容忍度。
最近有一個上市的公司，就是永安行，就是做城市公共自行車，這個生意民營老板如果運營這個城市公共自行車賺錢的話實際上難的，否則ofo和摩拜殺成那樣早就盈利了。他們從常州向全國范圍推廣，帶動一個產業。它已經上市了，在混合所有制裡面，地方政府對於新興產業的扶持有很大的幫助。混合所有制企業是可以幫助產業復制的。
第五是政策，使用和享有政策紅利的效率高難度低。既然做混改的基金，政策確實從某種意義上會偏向國有資本，這是性質導致的，如果做混合所有制，政策紅利的享有度和執行成本，國有比民營強。但是國有自身做得也規范，比如說現在創投行業有很多的稅收政策，地方的稅收返還。他不是民營不能申請，溝通成本的問題，因為有溝通成本導致民營不願意拿補貼性的資金，創投又是高風險行業，這兩個差異實際上通過混改也許可以找到更有優勢的結合點。
我們也沒有到理想的境況。浙江省混改以後，目前浙江省最大的創投公司就是我們浙江創投。在省裡作為行業表率，希望用創投和資本的能力激活正浙江省整個產業再昇級。省裡搞了一個『鳳凰計劃』，因為傳統產業現在出現了下滑，省裡希望把產業做強做大。
我的想法是，如果要理想境界就是把核心要素進行結合，包括經營權的制度架構創新，募集的效率，資金的特性是否能夠有匹配，投資的理念怎樣找到共振區，運營商的效率，包括激勵機制和政策優勢。
我們民營講混改有點班門弄斧，希望有機會和大家探索，和國有的合作應該是強強加合、強強聯合的好事情，能夠對地方和國家產業的轉變有更大的推動力。
謝謝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