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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媒體昨日滿懷愁緒地說,三十年前風靡一時、鼎盛時期有近百家的音樂茶座,如今只剩下寥寥三家,大有“此情可待成追憶”之嘆。
對一種文化現象的消失,人們總是懷有物是人非或者人是物非的傷感。但在感傷音樂茶樓式微中,人們所感傷的,不是音樂,也不是茶座,而是音樂與茶座不可兼得。
音樂茶樓風光不再,音樂仍在他處。只要你想玩音樂,隨時隨地,居家出外,步行坐車,都可以隨心所欲欣賞到音樂。若嫌不過癮,音樂廳、歌劇院,也可以任由你選擇,只要你願意掏腰包。
三十年來,鍾情於夜生活的廣州人,在追求自由舒服上,已經走出很遠。音樂茶座存在30年,老了,舊了,不再新鮮了,很正常。上世紀80年代初,在東方賓館的音樂茶座上,看那方型舞臺上歌手登臺獻唱,叫一聲“正”。到了上世紀90年代,蹦迪纔是最流行,一個字,爽!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去咖啡廳玩玩小資和清純。00後,娛樂方式更是五花八門,是不是遠比音樂茶座更啱你“心水”?
三十年來,人們休閒娛樂方式的一個最大變化是:從集體中逃逸出來,走向個人化。街坊圍着一臺電視看到閃出雪花點在今天看來是不可思議的,全家人坐在一起看春晚的情形也在逐年減少,看茶座舞臺演出如今基本上也成了阿伯阿婆的偏好。更多人的休閒娛樂選擇,越來越呈現出個性化和多樣化。這種情形,擴展了你我生活方式的自由空間,有什麼不好的?你傷感了,別人則覺得進步哩!
音樂不在茶座沒關係。我擔憂的倒是茶座的經營。這兩天有報道說,廣州餐館上座率只有四成。租金貴、人工貴、肉菜貴、稅費高,酒家茶樓苦苦支撐,就算老闆有恢復音樂茶座的雄心,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當然,對愛羣大酒店、榮華茶樓、大同酒家仍在堅守音樂茶座,我是懷有特別敬意的,因爲那是一種文化情懷。但這種堅守,如果靠酒家貼錢維持,是難以長久的;靠政府接濟,也不靠譜。社會上熱心於此道的公益人士,倘能站出來,則於多元的廣州文化市場和餐飲特色,是一大支持。
韓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