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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末的歐洲,晝長夜短。見到徐偉春時,雖是希臘時間的傍晚,太陽卻正辣。
徐偉春,35歲,希臘華僑華人總商會會長。他已經習慣了『空中飛人』的生活,一年到頭都在希臘和中國之間奔波,有時候一個月就要往返好幾趟。
『沒辦法,處於債務危機風暴眼中心,我必須積極防御,將損失降到最低。』飾品店裡正有幾個客人在挑選商品,徐偉春笑著和他們打招呼,『我會堅守下去。我對希臘經濟的復蘇有信心。』
營業額最高降幅達40%
雅典歐摩那區,距雅典市中心約10多分鍾車程。
徐偉春的飾品店位於歐摩那區中心地帶,以此擴散開去,隨處可見浙江人開的店鋪。從2001年到希臘做服裝生意開始,徐偉春已將經營范圍擴展到飾品批發和酒店業,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但是,金融危機和希臘債務危機卻在幾年之內接踵而至,他的生意遭遇雙重創傷。
『與往年相比,服裝貿易業績下滑最嚴重,在30%至40%之間。飾品和酒店的業績也下滑了25%左右。』說起生意,徐偉春有些無奈。
逆勢防守做逆向貿易
盡管危機面露『猙獰之色』,但被動挨打就不是樂觀、機智有如小兵張嘎一樣的浙商了。
貨有賣不出去的風險,常規做法當然是減少進貨、避免庫存壓力,另外就是增加貨品款式,保持對客戶的吸引力。除此之外,徐偉春還使出一招叫『逆勢抄底』,這是他『反向思維』的結果。
什麼叫『逆勢抄底』?『就是改變以往將中國制造賣到希臘的慣常思維,嘗試將希臘的東西賣到中國。』他掰起手指頭數起他心中的希臘寶貝:橄欖油、大理石、紅酒和廢銅。
他舉紅酒為例:希臘有一種很好的紅酒,按出廠價40歐元一瓶的標准,在歐洲已經算很好的紅酒了,在希臘只能賣到幾十歐元,而如果賣到中國,卻可以賣到上千元甚至數千元人民幣。加上歐元正在不斷貶值,用等值的人民幣可買到更多的貨品。他認為,做逆向貿易應該是一條可選途徑。目前,除了紅酒,他還在操作一些其他項目,比如把橄欖油賣到中國。
買政府大樓,這個可以有
5月28日的傍晚,站在自己位於歐摩那區的飾品店前,年輕的徐偉春興奮地用手指向一街之隔的某處,『你知道嗎,我准備買下它,目前正在談。』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有一棟稍顯老舊的8層樓房,所有窗戶都被自上而下掛著的一大塊塑料布遮擋著。『那是雅典社會保障部的大樓,以前他們在這裡辦公。』徐偉春說。
2004年,雅典社會保障部辦公地點更換,這棟老樓空了出來。精明的徐偉春看中了它的潛在價值:地段好,適合做商鋪出租。於是和官方談,希望將樓買下。但官方一句話就把他噎了回去,『他們說「想都別想」。』結果,大樓後來也一直沒賣,空著。
3萬多平方米,一空就空了6年,『多好的地段,你說可惜不可惜』。徐偉春沒有放棄。債務危機暴發後,他又打起了買下這棟樓的主意。這一次,對方松口了,『有得談,而且價錢沒那麼貴,有戲』。
●記者手記
寒冬中
等待繁花似錦
5月末的雅典街頭,沒有任何騷動的氣息。
地中海的風偶爾拂過,與飆車黨的摩托聲追逐嬉鬧。一切都很平靜,帶著些許慵懶的味道。
5月20日,雅典街頭還人群湧動、呼號聲聲——罷工正在進行。1個月前,甚至有騷亂和人身傷亡事件發生。一度,世界各地的人們將希臘債務危機與暴力和不穩定聯系在一起。可是,當記者走在雅典街頭,見到的只是『平靜』,逛街的女人們,偌大的墨鏡後面,藏著一張張恬靜安逸的臉。
雅典的罷工,『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就和女人的那事兒一樣』,一位浙商開玩笑說。很多人哄笑,但也贊同——確實,罷工很平常,生活基本不受影響,除了有幾次稍微嚴重點以外。
但是,鬧哄哄罷工的背後,卻是緊縮政策帶來的十足寒意。希臘華僑華人總商會秘書長翁進東一語道出其中苦楚:天氣雖熱,我們卻在冬季。5月底,翁進東自駕車1800多公裡,從南到北,走訪了希臘七八個城市數十家華人店鋪,看到的情景可用兩個字概括:煎熬。
煎熬、堅守,似乎不能畫等號,但是記者在雅典看到的浙商們,卻用可貴的浙商品質將等號畫了起來——抱團、叡智。
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他們會等來衛城底下的似錦繁花。(記者程少波餘廣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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