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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布斯登陸中國已有多年,我的印象中,它老愛惹是生非,時不時整出個『榜』呀、『報告』之類的東西『刺激』咱中國人。這一回,它又整出個《全球2005稅負指數報告》(以下簡稱『報告』),稱中國大陸稅負名列全球第二高。
相關報道上網不過一天,叫好的和反對的聲音旋即打開了『口水戰』。財稅專家也分成兩派。系統內的專家對『報告』委婉質疑,系統外的專家對『報告』基本肯定且大都直言不諱。
自認對稅收ABC有所了解,卻又得老實承認,福布斯所整的那玩意兒,我讀來也似懂非懂。我以為,簡單和情緒化地評價『報告』的是與非都不夠客觀。因為中外稅務制度差別很大,計算口徑和計算模型也不一樣,再加上中國大陸的稅務運作向來缺乏透明度,稅收征管的法治化程度又很低,讓一個『外來和尚』在受種種條件束縛和信息不對稱的情形下整出一個具有權威性的『報告』來,壓根兒就沒那個可能性。
福布斯是不該受指責的。因為,『外人』整不明白,咱自己本該整明白呀。也許我目力有不及,至少我從未看到掌握大量資料和信息的『內部人』整出個中國版的稅負指數不高的報告以正視聽。照理說,咱們納稅人有權利了解這類『公眾信息』。
大伙都知道,自1994年分稅制改革後的這些年,每年全國開『兩會』,輕稅賦、減民負的呼聲不少。而福布斯也許有所不知,在中國民間談及民負,並非只有稅負一種,而是稅與費的『集合』。
相對於稅負,費負也是不堪重負呵!『1978年各種收費佔同期財政收入比重不到10%,到90年代末期費改稅前卻急昇到50%。』(王東京:《與官員談經濟政策》)且不說費改稅『拖泥帶水』至今沒完沒了,就是改了的也不見得就真減了民間的費負。譬如,有鄉鎮企業改制最早、最徹底的地方,直到今天,鄉鎮政權的許多難上臺面的費用,還不是照樣『「羊毛」出在民企身上』。
福布斯有所不知,考量中國大陸的稅負指數,還不能不考慮另外三大因素:其一,征稅的成本在世界排名大抵也在前茅;其二,因稅務法制剛性不足及地方亂開減免稅口子,一方面企業之間、地區之間稅負很不公平,另一方面偷逃稅收十分普遍,直接導致稅務監管成本昇高;其三,有些花『大價錢』征繳上來的稅收被公權部門浪費揮霍的程度同樣不容忽視……
關於稅負高低,多年來爭論一直存在,根本癥結在於整個國家的對內『改革』滯後於對外『開放』。所以,與其聞福布斯的『報告』心裡『犯酸』,不如抓緊補齊改制的『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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