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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項關於『宜居城市』的調查,公眾評出了我國十大『宜居城市』:上海、大連、北京、廣州、成都、青島、杭州、桂林、珠海和廈門。這是《商務周刊》和零點公司聯合實施的,3月28日《中國青年報》作了報道。同一個版面還有另一個『十大』,是城市居民最關心的『十大問題』。2004年民意調查的結果依次是:社會保障、醫療制度改革、物價、社會治安、子女教育、下崗失業、腐敗現象、環境保護、城市交通、社會風氣問題。這兩個『十大』,都有關城市,都以民意集納為主體,一個從正面的角度切入,一個從問題的角度反映,應該是有意義的。
專家估計,在未來10年,我國城市人口將達到8億,佔世界總人口8%;在未來二三十年時間,我國城市化水平將由目前的三分之一提高到二分之一左右,約有一半人住在城市裡,將破了三七開的古老城鄉格局。城市的發展,事關眾多人口的利益,城市發展應該有什麼樣的價值取向非常重要。北京市城市定位剛剛通過,是『國家首都、國際城市、文化名城、宜居城市』。這個定位淡化了『經濟中心』,首次引入了『宜居城市』概念,是比較寶貴的。
亞裡士多德曾說:『人們到都市共同生活:共同生活纔能過更好的生活。』這其實說出了都市人共處的和諧觀與發展觀。適宜居住的核心標准,在我看來就是一個:和諧。和諧與否,應該是一個城市是否適宜居住的最高境界與最高標准。
這次宜居城市的評選,應該是一個相比之下的結果。報道說,評選中,交通方便、市容整潔和空氣質量好,這三項最有人緣,最受評選者看重。這一切,畢竟是外在的硬環境和硬條件。其實這三項要求,大抵還是最基本的條件。如果交通不方便、市容不整潔、空氣質量不好,哪裡還能適宜居住?滿足了這三個基本要求,遠遠不夠『最適宜居住』城市的條件。
於是,深層次的問題出來了,那就是另外的『十大』——城市居民最關心的『十大問題』,以『社會保障』領銜的這十大問題,更涉及一個城市是否『可持續適宜居住』的深層次矛盾。這些深層次問題不能解決好,或者只對一部分世代居住在城市的人解決好了,而對其他新遷徙來的居民不能有效解決好,那麼,想『可持續宜居』就困難了。可以這麼說,深層次的和諧構建,是『可持續宜居』的根本。
從現有的兩個『十大』評選看,『宜居』側重環境,『生存』有賴保障,這是初級階段的基本要求——環境好、有保障,是和諧城市的起碼要求。這次入選十大宜居城市有筆者居住的杭州,杭州也早就提出了『住在杭州』的口號,提出了『精致和諧、大氣開放』的城市人文精神。杭州以美麗的西湖為標志,展示她這個曾經被馬可·波羅稱為『世界上最美麗華貴的城市』的適宜生活、居住的一面。但是,房價越來越高、生活成本越來越大,都是很現實的問題。這些深層次問題的解決,需要城市建設者管理者的智慧,還是那句老話:離不開科學的發展觀。
硬環境是環境,而軟環境則是『內景』了。城市大小,肯定不是宜居與否的關鍵。公眾,或者說老百姓,對居住地的生活要求是很現實的,並不以城市的大小為標准。曾有媒體就2005年中國百姓經濟生活十大期待做過調查,前幾位的『期待』是:工資收入多一點、房子價格便宜點、環境污染少一點、醫藥費能降一點、食品安全保障多一點等等。從『多一點』『少一點』中我們不難感受到,『和諧』就是其中的最高統帥。
宜居城市的內涵應該是很廣泛的,評選的方法和角度可以有很多種。美國有經濟學家評選考察最適宜居住的城市,就采取了最簡單的方法:只觀察人們實際上選擇到哪裡居住。這樣的操作,從一個側面驗證了『和諧』的重要,那是因為和諧之城是公眾最向往的地方。
看看溫哥華、墨爾本、多倫多、維也納、日內瓦、蘇黎世等等這些世界公認的宜居城市,我們還應看到自己的差距。在這些內外皆美的和諧之城,可看到富足、祥和、美麗、寧靜、安逸,看到GDP是綠色的,公眾是文明的,看到它們在細節上也是舒適的。
『宜居城市』的建設理念,遠比什麼『經營城市』、建設什麼『國際大都市』為好。有的地方所謂的『經營城市』,變成了拆房子、賣地皮、建廣場之類,多麼可悲。那種倡導『撞了白撞』、建議『本市設立人口准入制』的聲音,其實就是深層次不夠和諧的外在反映。
和諧,就是最可寶貴的城市生活的品質。我真誠希望,我們的管理者都能從『適宜居住』的良好理念出發,將城市建設成為和諧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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