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管理學成了一門值得認真研究的學科,管理學既不是一門藝術也不是一門科學,而是一種實踐。所有管理都涉及創新。
關節雖已僵硬,但頭腦依舊靈活。彼得·德魯克(Peter Drucker)上週五步入95歲高齡,但談起實際的管理工作,他還是比任何人都更有見地。
他在談話中會先引經據典,涵蓋歷史、經濟學、科技和社會,然後再切中要害。老話說,對管理學作者而言,挑戰就是找到彼得·德魯克說得還不夠好的地方。這種說法一點也不誇張,從1946出版的《公司概念》到1999年的《21世紀的管理挑戰》,第一次讀他的書就會發現這一點。
“德魯克最主要的貢獻並不單是一種思想,而是一個有着巨大優勢的完整作品集:其中的一切幾乎都是基本正確的,”另一位大名鼎鼎的思想家吉姆·科林斯在《平日裏的德魯克》一書的前言中寫道。但即使這樣的讚譽也不能充分說明此人的影響,他使管理學成了一門值得認真研究的學科。當然,在德魯克教授涉足之前,其他人也寫過管理學的一些方面,但彼得·德魯克第一個把那些零散的思路整理成系統的理論。
他提前50年預言了工商管理碩士(MBA)課程的興起,德魯克說:“把MBA課程教給23歲的人,這讓我很吃驚,我認爲這基本上是浪費時間。他們缺少經驗背景。你可以教他們技能,比如會計和其它能提供的東西,但你不能教他們管理。”
他的觀點是,管理學既不是一門藝術也不是一門科學,而是一種實踐,其成就是以管理結果來衡量,而不是以學術獎勵。《管理實踐》中另一個非常有現代感的見解是,所有管理都涉及創新。德魯克教授的許多見解有待重新發現。
每當德魯克教授提供諮詢時,他都會堅持讓經理人每年至少花兩週時間與他們的銷售人員交換位置。他還要求經理們參與一個非盈利性組織。他幽默地說:“大多數(管理人員)認爲,如果他們和同行業另一家公司的副總裁一起打高爾夫,他們就與外界有了接觸。”
德魯克經典理論中另一個被忽略的方面,是他對推動啓迪式、參與式管理的興趣。在《公司概念》一書中,他詳細描述了有關“自我管理型工廠羣落”的思想,在這個羣落中,工人們在確定優先事務和制定政策方面將扮演中心角色。
但德魯克教授指出,知識工人的崛起改變了規則,超越了工廠。跨越公司界限的實踐團體常常比某個企業內部的關係更爲強勢。“知識工人”一詞是德魯克在1969年出版的《不連續的時代》一書中發明的。“我認識一位婦女,她是一家大公司物理化學部門的資深人士。她基本上既沒有下屬,也沒有老闆。但每天早晨她通過電子郵件與世界各地同一行業、不同公司的七八個人保持聯繫。這些人共有40個左右,每年在會議上見面兩次。她在這家公司幾乎一個人也不認識。”這雖然是個極端的例子,但其意義是深遠的。
正如德魯克教授在1980年出版的《動盪時代的管理》一書中所指出的,成功的組織必須學會把自己看成管弦樂團,而不是軍隊。“過去,跨國公司就是有着外國分支機構的國內企業,通過所有權來進行控制。今天,跨國公司就是一個製造、分銷、科技等工作的聯盟網絡。有時會有股份參與,表明了一種承諾而不是控制權。這些公司通過戰略和信息聯合在一起,而不是通過所有權。”
當德魯克教授1937年從澳大利亞遷來美國時,他的第一份工作是記者,接替《金融時報》的一位前任,報道正被披露出的麥基森·羅賓斯醜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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