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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歷史學家埃裡克·霍布斯鮑姆在其自傳《有趣時代》中評論說,『現在我們都生活在兩個國家:我們自己的國家和美國。』——這話有道理。而需要說明的是,這和什麼全球理論、依附理論沒有關系。當然,你也可以認為自己同樣生活在巴布亞新幾內亞,但其實你明白,這是兩碼事情。
誰能否認所謂『上帝寵愛之邦』巨大的影響力呢?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那個話也說不清的半禿老頭能讓全世界所有的交易員在同一時刻盯住一張了無生趣的苦瓜臉而心無旁騖。激進的民族主義分子還有什麼話說?炮制一出格林斯潘與俄國女經濟學家的精神戀愛雖然有趣卻極無聊,它根本無助於解決市場經濟的斯芬克司之謎:美國加息了,我們怎麼辦?
讓那些央行行長去勞神費力吧。作為普通投資者,你可以選擇最為便利的方式——死盯沃倫·巴菲特,或者乾脆買一堆伯克希爾·哈撒韋的股票。不過『股神』最近也有點煩,老婆去世、公司虧本,人財兩空的老頭子還能再復當年之勇嗎?一種微妙的心理活動正在生成:關於巴菲特,原本讓人津津樂道的是他『如果不能在30歲以前成為百萬富翁,我就從奧馬哈最高的建築物上跳下去』之類豪言壯語,但現在呢?更多的人想起了他放在秘書抽屜裡的遺書——『昨天我與你們大家永別了。對於我本人來說,這毫無疑問是個壞消息,但是,它對我的生意來說,卻並不是壞消息。』
看起來,曾經簡單的事情正在變得復雜。盡管損失慘重,但更要命的是巴菲特依舊癡心不改,堅決看空美元。這種孤注一擲能夠成功嗎?要知道,『經濟總統』格林斯潘已經開始發動新一輪加息。對於美國經濟乃至全球經濟的遠景判斷,究竟誰對誰錯?
如此或明或暗的對決不能不讓人想起1996年。就在那場瘋狂的網絡股漲潮中,巴菲特作為商人的精明以及格林斯潘作為官員的圓滑統統發揮到了極致——前者無比正確地避免了泡沫的破滅而後者恰如其分地姑息了泡沫的存在。
格裡·貝克在《2026年如果格老還在》一文中這樣打趣市場經濟以及實用主義哲學的聖徒並非總是法力無邊,他寫道,『(2026年)過去10年來人類克隆方興未艾,人們多次試圖復制這位有史以來最知名和最成功的央行負責人。據信,目前至少有三名艾倫·格林斯潘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國家非法運作,但這些實驗並沒有取得全面成功。這些國家在爵士薩克斯風和運用冗長拗口的句子方面成就斐然,但經濟表現喜懮參半,泡沫和崩潰的周期反復出現。』
這種旨在打破迷信的說法其實還是隱然存在『為尊者諱』的想法。為什麼非得是『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國家』?『經濟表現喜懮參半,泡沫和崩潰的周期反復出現』難道不也正是美國經濟的真實寫照嗎?看起來,在這個世界上,真還沒有什麼救世主能夠永遠站在正確的一邊,也正因為此,任何不經判斷而盲目跟風的舉動充其量都是變相的投機。關於這一點,具體到諸如加息與否之類的重大命題,美國,或者說美國人,確實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我們的生活,但所謂影響,則應該體現為機敏的相機而動而非呆板的亦步亦趨。若非如此,一旦像格林斯潘或者巴菲特這樣的名角唱起了對臺戲,我們看戲的人難不成都像十七八歲的追星族那般不問青紅皂白先掐一通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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